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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译文丨聆听李帕蒂,“这是只有真正的艺术家在关注诗意和深沉的感情”。

2016-12-02 那迦之眠 每晚古典音乐会


聆听李帕蒂

作者:凯文·西欧顿;翻译:凉生庵;校对:Kathy

原编者按:这是一篇放在Bloomingdale School of Music网站上的介绍性文章,比较有特色的是作者偏重介绍李帕蒂的创作和乐评,尤其关于李帕蒂发表在音乐杂志上关于当时音乐界的想法,是比较新颖的。翻译水平有限,有疑问处请参详原文,并提出宝贵意见,谢谢! 

Lipatti giving his final recital on 16 September 1950 in Parliament Hall. Besançon, France. Courtesy of EMI Classics,我们今天的音乐也都选自这次的录音。


关于罗马尼亚钢琴家和作曲家迪努·李帕蒂(1917年3月19日 — 1950年12月2日)的推荐书几乎都数不清。科尔托称他的演奏是“尽善尽美的”,赫伯特·冯·卡拉扬则说,“不再是钢琴的声音,而是最纯粹的音乐。”霍洛维茨的岳父,阿图罗·托斯卡尼尼,称呼李帕蒂“最伟大的在世钢琴家。虽然以他几近无暇的技巧为依托,他所展现出来的非凡的音乐直觉声名远播,他的创作和乐评则鲜为人知。经过与霍奇金氏淋巴瘤进行了七年的斗争,李帕蒂在33岁时去世,留给音乐世界的不仅是巨大的损失,还有录音和音乐创作中无与伦比的遗产。与埃拉·费茨杰拉德和约翰·F.肯尼迪生于同一年,今年他应该已经90岁了。

李帕蒂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显示出惊人的才华,他第一次公开露面是五岁时在一场慈善音乐会上,演奏巴赫的前奏曲和许多他自己的小品(其中有春之歌,悲伤的离别和小鬼进行曲)。在早期他接受的是他的教父,罗马尼亚小提琴家和作曲家乔治·埃奈斯库的指导,八岁时开始跟随米海尔·约纳上课,后者为他在布加勒斯特音乐学院跟随钢琴家弗洛丽卡·穆西塞斯库的紧张学习做好了准备。除了他的天分,穆西塞斯库(她教了劳德·鲁普)还为着迷于他极度的奉献和谦逊。他的亲密朋友克拉拉·哈丝姬儿后来写道:“他经常给人一种印象就是为自己的天赋而感到不安。”

十四五岁的时候,李帕蒂的成熟和敏锐已经获得了高度的赞扬:“迪努·李帕蒂已经不需要学习更多的钢琴技巧,”一个评论家写道。但是正是进一步的学习在1934年把他带到了巴黎,在那儿他跟随纳迪娅·布朗热和鲍尔·杜卡斯学习作曲,跟随科尔托学钢琴,跟随查尔斯·明希学指挥。布朗热——李帕蒂后来称布朗热为他“精神上的母亲”——在他的创作中看到“一种深邃的音乐理解力(a profound musical intelligence),在完成的过程中专心于无止境地寻求完美。”她还把自己对新作品和很少被表演的作品的偏好慢慢灌输给他。

1935年李帕蒂在巴黎的首次独奏会备受称赞,随后又在德国和意大利进行了巡演。他的第一部大型作品, Satrarii(吉普赛人),是一套运用了罗马尼亚主题的交响组曲,为此他被授予了埃乃斯库奖和法兰西共和国的银质奖章,并且第二年在布加勒斯特进行了初次公演。他还在1936年完成了他的为钢琴和室内管弦乐队而作的古典风格小协奏曲,他的第一部出版的作品(通用版本)。斯特拉文斯基,李帕蒂给他看了他的托卡塔,只能告诉他“照此方向继续。”

 欧洲听众开始公认李帕蒂已接近于象霍洛维茨那样的钢琴家,李帕蒂1939年在肖邦-普莱耶尔音乐厅的独奏会后,评论家们无法判断应该对他的音乐才能还是演奏技法给予更多地赞美;《音乐艺术》(L'Art Musical)写道“两者紧密相连……前者极为精准和有把握……后者充满了微妙之处,分句以及极强烈情感(profound intensity)和极高品质所传达出来的热情.”李帕蒂同样开始显示出作为评论家的雄辩,在一家罗马尼亚报纸上表达了他关于当时的音乐家和巴黎的音乐现状的想法。在一场霍洛维茨的独奏会上,他不时听到矫揉造作的演奏,那将导致“呆板和致命的虚伪。”然而,在肖邦的第三号夜曲,作品Op.15中,“一个奇迹发生了。”

 “霍洛维茨忘记了他是霍洛维茨,重又成为一个率真的音乐家,以作品全部的诗意给予了我们一个权威的演绎(majestic interpretation),并且,最后他成功地感动了我们……当霍洛维茨愿意按照本来的样子接受自己的时候,他将成为这个时代最不同凡响的钢琴家。”

随着广播和录音的出现,他也关注到表演习惯正在随着公众的观点变化,对此他感觉“常常是肤浅的,依着势利(snobbery)和宣传所制造的流行趋势而定。”他写道:

 “今天我们看到这样一种趋势,追求绝对技巧上的完美而全无敏感或热忱(élan)……我们生活在一个什么样的时代,为了取悦对艺术感兴趣的大众,那些舞台上的人太过经常的首先去寻求一种折衷。结果之一就是在很多地方,计划管弦乐音乐会的节目时普遍地缺乏想象力。换言之,为什么会如此缺乏基本的勇气去支持那些值得被演奏的作品,而不是那些肯定会让音乐会大厅挤满听众的作品?这就是为什么现在有的听众对任何新的或者不为人知的旧作品毫无兴趣。(16世纪和17世纪初能给我们提供意想不到的珍品。)同样的情形也发生在不知名的艺术家身上:公众仅仅对少数在美国出名的‘明星’感兴趣。”

虽然李帕蒂从未在美国演奏过,纽约人还是在1939年得到了一次机会去聆听埃乃斯库在大都会歌剧院指挥的Satrarii中的一个乐章。

在战争之初返回罗马尼亚以后,李帕蒂有几次在欧洲各地的公开露面:和管弦乐团巡回演出,在埃奈斯库的小提琴独奏会上表演,以及与钢琴家也是未来的妻子玛德莱纳·康塔库奇诺合作演出。他继续上演各种不同的曲目编排,经常还包括他自己的作品。《Universul Literar》的评论家罗密欧·亚力克山德雷斯库写道:

 “像平常一样,忘了去制造任何特技以满足庞大的公众,他选择了一份本质上‘很音乐’的节目表,包括一些只要求十分简单的技巧,不常见的曲目。这些从未贬低他演奏者的身份,正好相反,这是只有真正的艺术家在关注诗意和深沉的感情,而不是炫耀手指的灵巧时才能拥有的一种奢侈。”

1943年,在维也纳,斯德哥尔摩和赫尔辛基巡回演出之后,李帕蒂去了日内瓦,在那里他经常和钢琴家埃德温·菲舍尔会面,之后接受了日内瓦音乐学院的教授职位。十二月,他开始持续发烧,不得不取消德国和荷兰的巡演。六个月后,李帕蒂开始X射线治疗,暂时性的缓和允许他恢复一些巡回演出。他开始为哥伦比亚公司录音,然而由于他的身体状况恶化,无法接受海外的邀约。没有听从医生的建议,李帕蒂积极地保持着演出和教学,不顾放疗和注射芥子气的新疗法带来的可怕的副作用,依然保持着乐观;他的左臂肿得连他的外套都不得不重新剪裁,他以此开玩笑,写道,“它使我的低音部如此惊人的响亮,即使是穆西塞斯库小姐也会感到满意!”

李帕蒂患病的消息传播开来,他因而成了个神话般的人物;1947年, 他只能完成在意大利原定预约的不到1/3,关于那些将错过他的城市,他写信给一个朋友说“(他们)甚至试图强迫我,坚持举行一次投票来决定哪个城镇不举办音乐会,不过当他们了解了原因后他们放弃了。”

1949年,李帕蒂辞去了他在日内瓦音乐学院的职位。新药可的松空前地恢复了他的活力,使他能够去卢塞恩演出以及完成更多的录音,然而,表面上的恢复是短暂的,他的健康状况迅速恶化。1950年9月16日,李帕蒂在法国的贝桑松举行了他最后的独奏音乐会。因为太过虚弱而无法弹奏肖邦的最后一首圆舞曲,他改为演奏巴赫的《耶稣,人所仰望的喜悦》。之后不到三个月,李帕蒂因为他唯一还在起作用的肺发生肿胀,破裂而去世。他在自己最后的时刻听着收音机里的贝多芬F小调弦乐四重奏,他的妻子玛德莱纳在他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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